正文_第十四章: 右.吃掉爱(中)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见死不救,只是轮不到自己去掺上一脚,善恶有报因果轮回,找上门来的煞气不是无缘无故的,是自己造下的孽,谁也救不了。
阎启天的工作室本来是可以做的更大一点的,如果不是去年遭受了重创,现在可能已经是国内闻名的风水工作室了。其原有就是在于阎启天的“见死不救”。
那次来找阎启天的是巨大财团的董事,他的儿子生了怪病,在身体下长出了女人的器官,并且每天到半夜的时候就会开始流血不止,疼痛钻心。
其实阎启天已经看出了病因,但是不好过多说什么,董事的儿子在高中的时候猥 亵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至死,这是因果轮回的报应,有些人做了错事就必须为错误买单,谁也改变不了天意,就算是帮他从痛苦之中解脱,那些痛苦在今后也将会加倍地报应在自己身上。
电视里传来电视剧的对话,阎启天换上了棉布的运动装坐在电脑前,他不喜欢看电视,只是想要房间里有一点声音,不会感觉太过空旷,他从未否认过自己是一个胆小的人。
沉迷在游戏中能让人暂时忘记很多事情,然而现在的阎启天却异常地烦躁,他胡乱地点着鼠标,很快败下阵来,看看得分记录,简直是惨败。
不管怎么样就是静不下心来。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阎启天拨通了张允然的电话,打了两次仍然没有人接,他有些懊恼,拨了第三次之后,他拿了钥匙站起身换了鞋子,准备直接杀到张允然那边。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他紧张地把电话掏出来,是卓恩吉的号码。
“是阎启天么?”
“唔,你是?”对方是一个男生,阎启天想了想,大概是卓恩吉的男朋友。
“恩吉出事儿了,可以请您快点来一下么?”
“出事儿?”
“好像是中邪了,我们现在在家里。”
阎启天皱着眉头,“好,等着我。”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今天晚上不寻常的事情,阎启天穿着烟灰色的长裤和黑色的上衣出了门,发动车子之后直奔卓恩吉的家里。
说实在的,阎启天是个路痴,凭着记忆以为自己能够到达卓恩吉那里,结果迷路了两次打了N次电话才找到了卓恩吉家。
卓恩吉躺在**,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浑身像是筛糠一样,嘴里呢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时而愤怒时而悲惨。
的确是中邪了。
“我的手绘板坏掉了,晚上有工作要赶出来,所以到朋友那里去借手绘板。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躺在这里,整个人就都不对劲儿了,”崎慨说着,语气沉稳,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说话,说是碰到了很吓人的事情,慢慢越来越不对,我只好给您打了电话。”
晚上卓恩吉回到家里的时候,崎慨不在家,门边的黑板上留了便条说是去朋友那里,一小会儿就回来。
她放开热水准备洗澡,打开音响换好衣服之后钻进了浴室里。
泡在热水之中听着音乐,可以说是人生中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卓恩吉拿过来洗脸台上的冰冰凉的果冻吃了起来。
就在一首音乐停止,而另一首还没有开始的空隙中,卓恩吉听到了脚步声,缓慢而深沉,她笑了,崎慨大概是想要吓唬自己,他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时候脚步声就是这样的。
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浴帘后面看到了人影,这个笨蛋,不知道会被看到的么。
卓恩吉把手放进了水里,准备着在崎慨拉开浴帘的一刹那泼他个落汤鸡,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然而脚步声没有停止,却不见人影,从浴帘上隐约看到一个人正在不断在浴帘外面徘徊着,一圈又一圈,卓恩吉感觉到有些害怕了,缩进了水中,脚步声在耳边循环往复,令人胆寒。
最后
,卓恩吉鼓起了勇气一把拉开了浴帘,浴室里空空如也,她一把扯过浴巾把自己包上之后连水都来不及放掉就跑了出去。
家里空****的,鞋柜前整齐摆放的拖鞋告诉她崎慨并没有回来。
卓恩吉感觉到背后升起的一阵凉意,光着脚冲进了房间里,随便扯出来一件睡衣套上之后湿漉漉地钻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很安静,床头的闹钟发出秒针走动的声音,这是卓恩吉挑选的闹钟,以前崎慨因为这种闹钟的声音很大,晚上睡不好为由想要换成电子闹钟,却被卓恩吉强烈反对,两人还吵了一架。
然而现在,这种声音让卓恩吉有些心慌。
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窗帘被拉上了,可能是崎慨白天就没有拉开,窗帘的外面是阳台,和房间由一面推拉门隔开,窗外灯火通明,他们居住的楼层较低,对面楼上的灯光和自己房间里昏暗的地灯形成对比,使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一个女人正站在窗户边抽烟,过了片刻,另一个男人走过来,把她抱了进去。
斜上方的阳台上立着望远镜,好像是天文望远镜,一家三口正凑在前面其乐融融,孩子是不是伸出小手指着天上的星星。
还有一男一女正在吵架,女人伸出手指着男人的鼻子,最后直接冲上去抓住了男人的领子。
突然,一个巨大的人影进入卓恩吉的视线之中,是个站在窗外的男人,很高大,就在自己的阳台上,他的脖子歪着,几乎要和肩膀贴在一起,双肩不自然地塌陷下去。
卓恩吉用被子捂住了嘴巴,差点喊出来,她想要翻过身去,可是事实上翻过身比看在眼里还恐怖,最起码眼睛看到的时候你还可以直到对方在做什么。
可是卓恩吉还是翻了那个错误,她转过身缩进被子,过了片刻,因为呼吸困难,脑袋微微探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立刻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背对着灯光使他的眉目变得模糊,就站在卓恩吉的床边——在她逃避的时候,他已经进来了。
该死的崎慨到底到哪儿去了,卓恩吉手脚冰凉,心中愤然地想着,在这样的时候他居然不在身边。
被子已经微微被浸湿了,她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头发也被汗湿了,卓恩吉想要给崎慨打电话,就算不能催他马上回来,听到他的声音也好。
可是电话在客厅的餐桌上,卓恩吉全部的勇气已经用在拉开浴帘的一刹那,在那之后就全然消失了,她根本不敢从被子里爬出来。
在恐惧的煎熬中,卓恩吉连大气都不敢出,慢慢感觉到手脚发麻,浑身无力,连呼气也变得困难起来,还想要呕吐,咽下口水之后喉结的回动让她感觉马上就要吐出来一样。
门锁响了,是开门的声音,卓恩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仍然不敢动,但是心里踏实了许多,崎慨兴奋的声音在门外响了,“小宝你回来啦!终于把阿东那个臭小子的手绘板借来了!比我的好的多!”
卓恩吉没有说话,缩在被子里,直到崎慨走进了卧室的时候,她顾不上许多,站在身后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卓恩吉从被子里冲出来一把抱住了崎慨。
“喂喂喂,这个手绘板好贵的,”崎慨连忙护着自己怀里的手绘板,“弄坏了我们要节食三个月都赔不起哦!”
“你……”卓恩吉大声地哭了,捶打着崎慨,“死到哪里去啦!”
不明所以的崎慨听着卓恩吉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
事情的开端是发生在地铁上,从阎启天那里跑出来的卓恩吉买了崎慨最喜欢吃的红豆饼之后就急匆匆地往家里面跑,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她抱着红豆饼有些昏昏欲睡。
地铁在黑暗的嘴巴中穿行着,让她跟随着摇晃慢慢进入了睡梦之中,突然感觉很冷,竟然一下醒来了。
一个男人坐在她的旁边,让卓恩吉有种不好的感觉,空****的地铁车厢里到处都是空位,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坐在自己身边呢?
想到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关于末班车上色 狼大叔的事情之后,卓恩吉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从余光里可以看到男人正在看着自己的胸 部,卓恩吉感觉脸一下子就红了,再瞟了一眼,发现男人看的是自己怀里抱着的红豆饼。
卓恩吉掏出了两块,“要吃么?”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随着卓恩吉手里的红豆饼移动着,她大方地把红豆饼递给了男人。
旁边坐了一个怪叔叔,卓恩吉睡不着了,好在下一站自己就要下车,她在这种不愉快的氛围之中煎熬了片刻,地铁停了下来,她快步走下地铁。
回过头去,整个车厢里空无一人,空旷的地铁站里也看不到男人的踪迹,这是让她开始觉得恐惧的开端。
夜晚的路上,卓恩吉住着的小区很安静,她大声地唱着歌,不时有人打开窗户侧目,卓恩吉顾不上别人的目光。
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的另一个脚步声,沉稳缓慢,却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管自己走得快慢,那脚步声都保持着同样的频率不曾改变,却也不曾离开。
于是就发生了晚上的事情。
阎启天让崎慨端来一只盛满水的碗,在碗里滴了一滴血之后,把糯米扔进了碗里。
糯米居然都弹跳了起来,纷纷弹出了碗外,让在旁看着的崎慨目瞪口呆,“这是?!”
“这里的气场很不稳定,水中可以吸收到气场,糯米感应到之后都会跳开,白米不沉必有诡因,”阎启天说着点点头,确实是有奇异没错,“你们家里有没有盆子?”
崎慨抓着脑袋,卫生间里有洗脸台,厨房里也有专用的水池,平时是根本不用盆子的,他摇摇头。
“唔,可是如果要我回去取的话恐怕时间不够,”阎启天看了看卓恩吉的眼睛,眼眶青黑,“不太好。”
“小一点可不可以?”
“你先拿来我看看。”
崎慨想到了杂物间里压着的盆子,是自己以前画画的时候偷懒用的,把油彩调好之后放在水里,然后把纸贴在水面上就把油彩粘起来,背景上色的时候就省去了不少功夫,还解决了颜色不均匀的疵病。
那是一个很小的不锈钢盆,直径不过三十公分左右,崎慨把盆子找了出来给阎启天看了看,“就用这个好了。”
阎启天回到车子里拿了自己的“工具”箱上来,从里面找出了一个用玻璃盒子装着的金色剪刀。
这把剪刀是纯金打造的,当初阎启天为了打造这把剪刀可谓是勒紧了裤腰带。
把装满水的盆子放在地上,阎启天把剪刀放进了盆子,说来也奇怪,纯金打造的剪刀居然没有沉下去,而是在水中剧烈地旋转着,像是紊乱的罗盘。
“这是在干什么?”
“这把剪刀现在就是指南针,”阎启天有些不耐烦,“等一下再给你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剪刀慢慢地停止了转动,左摇右摆指向了西南方向,剪刀竟然慢慢地张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阎启天一把抓起了糯米撒了过去,空气中顿时冒出了一股黑烟,又迅速地消失了。
剪刀继续地转动着,指向了门口,阎启天步步紧逼,又是一把糯米,这一次不仅仅是黑烟,还伴随着惨叫的声音,地上的糯米突然变成了焦黑色。
水中的剪刀不动了,阎启天舒了口气,卓恩吉本来就是个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应该不是上门来讨债的,还是不要收了吧,总要给人家留条路,若是收了大概就要魂飞魄散了。
看着阎启天站着不动,崎慨轻声道,“已经搞定了么?”
“应该是。”阎启天说着擦了擦手。
“恩吉,”崎慨坐在卓恩吉的身边,她仍然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她怎么还是在睡?”
“是要休息一下的,洗手间在哪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