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龟兹古国(十三)
还没有选择好该走那条路就出事了,根据血迹延伸的方向,只剩下第一个洞口和第三个洞口可以走,不过第三个洞内发出的声音让人联想到焚风,在这里我和向导的意见发生了冲突,他打算待人进入第一个洞口,我却坚持走第三个,虽然第三个洞里也许真的有焚风等着我们,但毫无疑问,沿着第一个洞走下去我们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我刚带着一部分人走进第三个洞口就出事了,后面的人潮水般涌进来,推着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跑。脚步停下来的时候,向导像一颗霜打的茄子看着我。
我盯着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向导终于抬起头说,“本来我是想你们愿意走这条路我也不阻止,我带剩下的人走第一个洞口,可是从那个洞里突然伸出一只黑色的大手,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一个人拖进去了,有两个人在惊慌失措下跑进中间的洞口里去了。”
我仰天长叹,一个错误的决定又白白断送了三条性命,真是出师不利,刚逃脱大蟾蜍的巨口,就先后在这里损失了四个人。揉揉太阳穴,人已经找不回来了,再责备向导也于事无补。我拍拍向导的肩膀,说:“我们继续赶路,剩下的人都相互照应着,绝对不能再让一个人掉队。”
向导的气焰完全被刚才的突发事件打击掉了,在郎中的搀扶下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再让商队的人走在最前面,先前我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我太急于让这些人做炮灰而忽略了一个事实,驼队所有的人都算得上久经沙场,在面临危机的时候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本能地保护自己,而这些商队的人却没有任何经验,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木讷得如同三岁的小孩儿,这样毫无意义地让他们充当炮灰非但不能很好地保护驼队的人,反而让大家的精神陷入极度紧张之中。所以,现在我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西安和老爹紧随在我身后,我越来越确信玄石印章能够在第一时间让我感应到危险的来临。我隐隐察觉到玄石印章和古龟兹王宫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仿佛是为了抗拒,玄石印章不断释放着它的力量,这块曾经让我们又恨又怕的石头在这里终于为我们敲响了希望的警钟。
好在路虽然极难走,但却始终没遇到危险,轰鸣声时远时近,不过一直没有怪异发生,我们到底走了多久自己也无法判断,向导估计快天亮的时候,我们突然看见前面有一团火光。现在看见火光就好比晴天突然响起个炸雷,所有的人都条件反射地端起了枪。
我楞了一下,突然大喝道:“放下枪,是头领他们。”说着话我已经迎了上去,我迫切地希望知道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果然,还没有看清人影,就听见豆子的喊声:“什么鬼东西?不怕豆爷的牛角刀就放马过来吧!”
我喊了一
声:“你小子还有工夫扯淡,看来离死还有点距离。”豆子就大呼一声扑过来拥抱我。
豆子、石头和头领的气色都很好,也没有受伤,不过显得很狼狈,石头只穿了件贴身小褂,豆子和头领却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衩。
老爹赶紧从包袱里给他们找衣服穿,短暂的寒暄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上豆子都在绘声绘色地向我和小西安叙述他们的经历,当然我们说这一切都是避开其他人进行的,老爹和向导非常得力,带着其他人走在最前面,专门给我们流出说话的空间。
豆子平时就特能胡吹乱侃,现在更是添油加醋地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吹得天花乱坠,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的过程没有我们惊险,但情况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
豆子是在走到人皮灯笼前突然发现面前空****的,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一转头才发现身后除了石头和头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三个人面面相觑,环境是突然改变的,快得让他们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本来身处在空****没有边界的正殿里,现在他们身后却是一堵墙。
豆子没搞清楚状况,还在自言自语:“从上面掉下来的那个人自己跑掉了?靠,啥时候羊头给咱们垒了这么厚一堵墙?”
墙当然不是我垒的,所以在豆子意识到出事了之后,疯狂地扑向了墙壁,像一只困兽般团团乱转,他们在无形之间竟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四面都是墙,没有门也没有窗户,鬼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豆子狂怒地用牛角刀挖墙壁,想挖开一个豁口看看,不过四面墙壁异常坚固,与牛角刀不停碰撞,擦出无数火花,但墙体上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头领和石头都很冷静,他俩也不阻止豆子,而是围着四面墙仔细查找,按照惯例,不管一个多么密闭的空间,一定会有出口,也就存在通常所说的机关,只不过机关往往都建造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在这个巴掌大点的空间里,想找出机关所在并不是难事,所以头领和石头当时都很自信。
豆子冷静下来后也加入他们的队伍,可惜三个人只差把地上的砖翘起来,也没发现这个房间有什么异常,这房间的结构十分特殊,就好像是一块整体,像是用介于钢铁和石头之间的某种材料建成的,根本没有任何罅漏,连砖和砖之间的缝隙都没有,给石头的感觉是这原来是一块实心的巨石,被人凿空了之后倒扣在地面上的,就好比一口大锅倒扣在地上,哪里都没有出口,而他们三个就是扣在这口锅里煮熟的鸭子。
头领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和驼队直接失去联系是他最怕发生的事情,不管驼队暗藏着多少股力量,作为一个团队的头领,他还是肩负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石头是三个人里面最冷静的一个,放弃查找之后,
他让头领和豆子都坐在地上仔细想想哪里除了问题。
豆子嘀嘀咕咕地发牢骚,“有啥可想的,这不明白这是调虎离山吗?整个驼队,除了羊头就是咱们三个最难搞,要不把我们三个弄开,他们咋对付羊头呢?”
这话一说出来把石头和头领都吓了一条,豆子说话有时候不经过大脑,但却能说出最直接的答案,他一直把我当成核心人物,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也是其他人的核心,这话只是凭着本能说出来的,却把他自己也吓得从地上跳起来,不自信地问石头:“难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羊头?”
石头一下子明白过来,说:“豆子说得没错,就是调虎离山,把我和豆子弄开,羊头就势单力薄了,不过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冲着头领来的。”
头领这下子也听懂了,“你是说,他们想除掉我然后取而代之?谁会做这种事?”
豆子没好奇地说:“除了你的宝贝手下郎中,谁还能勾结外人把我们弄到这个大棺材里来?”
头领还是不相信,怒道,“豆子你可不要胡说,什么叫勾结外人?”
里面仔细原因豆子说不出来,但是石头却能分析出来,把斗鸡似的豆子和头领按住,石头说:“豆子说的没错,郎中确实是奸细。”
“你们凭什么怀疑他?”头领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你知不知道郎中和你我一样都是古楼兰的守护者?他怎么可能是奸细?他很清楚古楼兰惩罚背叛者的手段,绝对不可能做奸细,古楼兰的后裔中不可能会有奸细。”
“古楼兰的后裔中不可能有奸细?”豆子满脸讥讽,“你们的古丽在几十年前为了和小日本的爱情都能当奸细,郎中那么贪婪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奸细?”
头领一拳砸在豆子脸上,豆子可不是好欺的主,被这一拳打怒了,像头狮子般扑向头领,俩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石头没理睬这两个精力旺盛的人,一直坐在地上苦思冥想,直到豆子和头领打累了,都躺在地上喘粗气,石头才皱着眉说:“郎中的确是奸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给他吃的蝶蛊早就被他转化成‘死亡之眼’移到那个死掉的人身上了。你告诉过我,古楼兰除了女王和公主之外,只有大祭司才能控制‘死亡之眼。”
头领气喘吁吁地辩解道:“这简直是胡扯,郎中怎么可能是大祭司?太荒唐了。”
石头没理他继续说:“豆子刚才提到调虎离山,你想想看,比我们早一步进入古王宫的只有那个商队,我是在想郎中是不是与商队勾结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目的是什么?”头领咄咄逼人地问道:“他这么做为了什么?你们要搞清楚,羊皮地图一直存放在我身上,血手印只有你才有,把我俩都调开,他们能找到宝藏?”
(本章完)